么?反正他们都已经死了, 等到再见面的时候直接去问他们,这不是刚刚好——唔。”
吻又封了过来,也不知道卡文迪许这会儿共情的是怎么劝都劝不通小王子的飞行员, 还是吵不过架、只能恼火地把不中听的话都堵在唇舌间的人类情侣。
欧德慢慢将手指揉进卡文迪许冰冷丝滑的银发里,在再度分开时尚显轻松无谓地继续调侃:“而且,你要是想跟我发展一些你信奉的神明不会乐见的关系,那还是不要自比飞行员比较好。”
“照你的视角看,飞行员可没等到一个好结局——他只是小王子漫长旅途中偶然路到的一名旅伴,暂时的,也不特别,和那些孤独的国王、忙碌的会计没有多少差别。他不是小王子所爱的人,所以当小王子决定奔爱而去时,他只能看着小王子为另一个人离——嗯……”
卡文迪许用唇研磨那些叫他不快乐的话语,把那些讨厌的语言碾碎成断续的急喘。这是第二回,欧德在卡文迪许的声音里听出咬牙切齿,并且比第一回鲜明太多:“你能少说话吗?”
欧德却从卡文迪许的不快乐中汲取到了快乐:“我叫你闭嘴的时候,你也没听过我话啊。”
他轻佻地拍了拍卡文迪许绷紧的侧脸:“再说了,你跟飞行员还不一样呢。好歹飞行员能理解小王子对玫瑰的爱,你懂吗?不,你不是飞行员。你只是那个寂寞小星球上的国王,终于看到身边有个人来,就拼命想留下——”
“咚!”
木板围成的告解室骤然晃荡了一下,紧跟着又传来一串四肢抵撞在四壁上的挣扎扭打声,最后收敛于看似安静的唇舌交缠。
卡文迪许紧紧攥着欧德的手腕,好像这样就能将小王子扣在安全的地方,别一天到晚地想见毒蛇。
欧德被迫拧着脖子和卡文迪许接吻,多少有点上不来气,正准备哂笑一声再说几句不中听的话火上浇油,忽然听见教堂外传来一阵骚乱声:
“啊!!!!怪物,吃人的怪物!”
“警局呢?!快去找救援啊!”
“警局早被吃空了!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从港口逃来这里?!去教堂!快去教堂!那怪物一定不敢进主的地盘的!!”
“轰!”
欧德变了脸色,一把推开卡文迪许时,教堂的大门被轰然撞开,惊恐尖叫着的人群涌入最后的庇护所,完全没人在意神父们脸上的恐惧是否比他们少。
“怪物在哪?吃了多少——”欧德大步踏出告解室,右脚刚跨出门槛,手腕就被卡文迪许再次拉住,“——放手。”
“别去。”卡文迪许没松手,“你现在太瘦弱了,赢不了的。何必为和自己无关的人拼命?”
“当——”
正午的钟声在这时在教堂中荡开,恢弘悠长。
“当——”
欧德在这一瞬再次陷入一段清醒的梦,也或许,那就是他残失的记忆:
“走!走!欧德!你他妈的敢回头试试,滚!!”夹带着虹彩的子弹追在欧德的脚跟后,迫使他一路向前逃亡,不敢回头。
“操……教官一早就说我早晚得死在色字上,没想到真让他算准了……那个半吊子瞎算命的。——还看我干嘛?头一次见埃及人?带上伊娃滚啊!妈的,傻逼英国佬,滚!快滚!”
“欧德,听我说……别相信任何人,你不能……呃……答应我,如果你见到我的丈夫……给他一个痛快的,他怕痛……我本该自己完成这个承诺的,但我……欧德,欧德……如果你……你能赢,把我和他……埋在一起,你……”
纷乱的画面逐渐清晰,骤然定格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