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误惹冷郁权臣后 第19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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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几日不言不语的她竟然发火了。

魏璋看了看那一指长口子的衣服,又看向薛兰漪紧张的眼神。

他意识到,她不是不想沐浴,而是,“舍不得脱这身嫁衣?”

“还我衣服,还我衣服……”

薛兰漪没有正面回答他,僵硬的身子不停朝魏璋蠕动,想要把衣服重新裹回自己身上。

这是她为阿宣做的嫁衣啊。

少时,魏宣第一次赠她满山百合花时,她就开始绣嫁衣了。

那是魏宣第一次向她告白。

那时候,她已坚定不移嫁给他的决心。

这些年,不管是被流放,被转卖,还是做魏璋的妾,她都没有丢下这身嫁衣。

近六年,两千个日日夜夜,每一针每一线都是她的情谊。

而且这身嫁衣的面料,是她早逝的娘亲留给她。

娘死前说过:这匹双鸾锦世间唯此一匹,只为一人穿。

薛兰漪从小到大都幻想着,十里红妆时,将亲手绣的嫁衣穿给心爱的郎君看的。

这是大婚日,她给阿宣准备的惊喜。

阿宣还没有好好看过她穿嫁衣的模样。

她还没有告诉阿宣,其实他第一次表白时,她就愿意嫁给他了。

她不能脱掉嫁衣,她还要给阿宣看。

“求你,还我……”她双目泠泠仰望着魏璋。

十多日来,她日日装睡,不言不语。

却为了一件嫁衣肯软下身段,跟魏璋说话了。

魏璋掩藏在胸口的愠怒在酝酿。

这些时日,他听从大夫的交代,不刺激她,不逼迫她。

他甚至可以忍受她耍脾气,也可以忍受她恨他怨他。

可是……

时至今日,她竟然还没死了嫁给魏宣的心。

这件事,不行。

魏璋指尖紧扣嫁衣。

布料被绷紧,口子又裂开一寸。

一来一回拉扯之间,嫁衣的口子越裂越大,已经裹不住她的身了。

薛兰漪身上的中衣里衣也因挣扎松散开,光裸的肩膀从衣领中露出来。

魏璋赫然看到了她肩膀处密密麻麻的香灰烫伤。

她为了遮盖住掉魏璋曾留下的刺青,竟用檀香烫伤了自己。

原本完美无瑕的肌肤上,全是伤疤。

她为了嫁给魏宣,倒真是无所不用其极!

魏璋呼吸一沉,手背青筋隐现。

撕拉——

她的心血她的心意彻底被撕裂成了两半。

一半在魏璋手上,一半在薛兰漪身上。

魏璋恨不得当着她的面将衣服一寸寸撕成碎片。

指尖攥得泛白。

良久,他深深舒了口气。

“你想要什么衣料我都可以给你,浮光锦、鲛绡、还是你喜欢的云锦苏锦蜀锦?十匹?百匹?还是上千匹?”

什么都可以。

但这一件……

魏璋倏地伸长手臂。

他右手边是一架多枝烛台,半截嫁衣堪堪被置于火苗上炙烤。

“这一件,不能留。”

他没办法容忍她穿着给旁人的嫁衣,与他同榻。

他指腹一松,轻纱布料飘飘摇摇坠入火中。

薛兰漪眼睁睁看着火烧燃了嫁衣。

她的脑海混乱一片。

恍然间,她竟看到娘亲穿着红衣从高台飘然坠落,粉身碎骨,最后连一具完好的尸体也没有留下来。

尘封的记忆突然袭来。

“啊!”她喉间发出嘶哑的嘶吼。

不像人的悲戚,更像无法言语的动物。

所有的痛苦、怆然都没办法用言语形容,汇聚这在一声粗哑的吼叫中。

情绪太过激动,穴位被冲开了。

她猛地扑向灯台,和灯台一起倒在地上。

烛火燎燃了她的衣服。

她浑然不觉,只将半截嫁衣护在怀里,缩着肩膀紧紧抱着。

仍觉不安全,她害怕、惶恐,突然抱着衣服冲出了冨室。

魏璋并未想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然能冲开穴道,怔了须臾,才见一团火苗从窗外闪过。

外面秋风大,她就这样携着火迎风而去了。

魏璋眼皮一跳,提步追出去。

薛兰漪往风最烈的观星楼去,逶迤拖地的裙摆上火苗蔓延,迅速攀升。

她整个人都罩在一团火中。

“拦住夫人!”

魏璋沉声交代,声音被风吹得颤抖破碎,紧随其后往观星楼去。

薛兰漪跑得很快,即便魏璋轻功疾行,诸多护卫拦截,也没有阻止薛兰漪往观星楼上跑的脚步。

一团火在暗夜里飘忽不定,疯疯癫癫的,可魏璋却隐约察觉她并非漫无目的,她是向某个目标去的。

魏璋脑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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