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下意识的把错归在自己身上了,可能是自己昨晚太过分了,一直咬人
云湛看了看床上,床上除了她已经没人了。
云湛怔住,抬眼望去,时明月已端坐在窗下木案前,月白寝衣外披一件墨蓝外袍,玉带束得纤腰一握,手持狼毫,笔锋在宣纸上游走,一撇一捺皆是世家千金的端庄与克制。
阳光透进来,落在她睫毛上,像给那层清冷镀了金边。
哪还有半分昨夜逼迫吸血的偏执与炽热。
云湛看得发愣,反差太大,她几乎怀疑记忆出了错。
云湛:她昨天不这样啊。
她只记得自己被逼得尖牙外露,之后便是甜腥的血味与柔软的怀抱,再往后一片空白。
云湛嗫嚅着开口,声音带着晨起的哑:对不起,昨晚咬了你。
时明月笔尖未停,只侧过脸,唇角弯起一点几不可察的弧度,声音温雅得像在谈论天气:没关系,是我自愿的。
话音落下,她轻轻抿唇,那一点被晨光照亮的笑意:云湛,我的精气味道怎么样?或者说,跟温似雪的比起来怎么样?
云湛舌尖轻扫,时明月和温似雪像晨风掠过两片不同的湖。
时明月的精气甫一入口,是雪线初融的冷冽,清得像松针上的霜,带着橙子与雪杉的余韵,在唇齿间绽开一层极淡的凉雾,顺着喉管一路滑下,像饮下一口被月光滤过的山泉,
连呼吸都染上高岭的清新与傲意。
而温似雪的,是春夜第一朵棉花糖的甜,软得仿佛能融化齿尖,带着青柠与蜂蜜的温柔,在舌面上铺成一层绵软的云,甜得令人不自觉眯起眼,连指尖都泛起慵懒的暖意。
云湛唇舌间的对比鲜明。
一边清冷如霜,一边甜软似糖;
一边令她神清气爽,一边令她沉溺心安;
像同时握着冰与火,却都被她心甘情愿地含在舌尖,一寸寸,化作无法言说的独占。
都不错,但是你的更多。云湛舔了舔自己的小尖牙,昨夜自己已经吸饱了还感觉时明月的存货很多。
相比起温似雪,时明月真的很耐吸
咳咳云湛假意轻咳了几声,脸颊却不自主的染上绯红,说这个是不是有点奇怪。
那以后就吸我的,云湛你也不想再麻烦别人吧。
时明月的话像雪地里悄然绽放的寒梅,无声地宣告,昨夜所有隐秘的占有与深吻。
云湛是她的,她能喂饱这只小狐狸,小狐狸的身心她已全盘收下,且甘之如饴。
山庄的书房静得能听见烛芯轻爆。
云湛倚在软榻边,指尖转着那支狼毫笔,忽然开口:昨晚我好像问了你时少轩的事情,你还没回答我呢。
时明月正翻书页的动作一顿,纸角在她指下皱出细小折痕。
她抬眼,眸色瞬间暗了一层,像被乌云覆上的湖面。
我不喜欢他。
时明月的声音低而冷,仿佛每个字都裹着冰碴,第一次见他,我七岁。
时明月放下书,走到窗边,背对着光,轮廓被晨曦削得单薄。
回忆像毒蛇,缓慢地吐出信子
那年家族春宴,他站在回廊尽头,看我的眼神很让我不舒服,就跟被蛇盯上一样。
时明月顿了顿,然后皱着眉说:粘稠,恶心,背后发凉。
云湛指尖一紧,笔杆咔地断成两截。
时明月却继续道,声音轻得像在驱赶某种恶臭:十四岁那年,他又来了我们家,拉着我非要给我拍照,镜头几乎贴到我脸。我当时一直哭,但是他却笑,我那时真的很抵触他,很害怕他
时明月深吸一口气,抬眼望向窗外黑压压的树影,后来父亲跟他父亲吵架,他才没再踏进我家。可那眼神
她轻轻摩挲手臂,仿佛还能感觉到那股阴冷,我到现在都记得。
烛火晃动,在她瞳孔里映出一条扭曲的蛇影。
她侧过脸,看向云湛,声音低得只剩气音:云湛,答应我,如果你再遇见他,一定要离他远一点,我不想让他碰到你。
云湛点头,掌心却悄悄覆上时明月冰凉的手背。
让我抱抱你吧,云湛,也当是安慰我。时明月垂眸看着她,眸里尽是她的身影。
云湛一怔,指尖还停在半空,没来得及收回。
时明月贴得太近,云湛几乎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檀香味,那是时府独有的香。
平素里的温雅端庄,此刻却像一张细密的网,悄无声息地收拢。
还好有你。
时明月的声音轻得像春夜里的风,尾音却勾着一点几不可察的颤,仿佛要把这四个字烙进她骨缝里。
云湛看不见她的眼睛。
若是低头,她会发现那双一向澄澈的杏眸里,此刻翻涌着暗沉的潮,像雪夜里的狼,在月影下露出一点寒光,死死盯住了自己守候已久的猎物。
她指节微屈,藏在云湛背脊后的指尖一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