爹见你与璞儿,或是与徐子文欢笑,心里……心里也会嫉妒。”
杜若烟怔了怔,泪珠滚落:“爹爹……烟儿还以为,你不在乎……”
“是,爹爹不该在乎。你将来要与谁相伴,爹爹本不该干涉。但我心难控,唯独你,才是爹爹的一切。爹爹活着这一世,只为与你共度长生。”
杜若烟心头剧震,终于再忍不住,扑入怀中哭泣:“爹爹……是烟儿不乖,叫你伤心了。其实我与子文兄,并无别意。哥哥……哥哥自是懂我的心思,他疼我,不会让我伤心的。”
“你哥哥的性子,我岂会不知?璞儿心高气傲,心思又深,不吃几次亏不会醒悟。我忧心的是徐子文。”他轻抚她的脸颊,“烟儿,你对他可曾动心?”
杜若烟目光微闪,终是轻声道:“子文兄他……救过女儿的命。此次又不顾安危陪我涉险。他待女儿极好,女儿不知……”
“不知便是有意。”杜珂低叹,“徐子文性子豁达,经此一事,想必已窥知你我之事。可他非但不退却,反倒愈发执拗……此人,或可成全。”他心中已有一念。
“烟儿不嫁人,谁也不嫁!只守着爹爹和哥哥过一辈子。”
杜珂的呼吸倏然一滞,就在此时,他心底最隐秘的念头,不受控制的逸了出来。
——“若是能让她嫁与我,该有多好……”
此心音一出,他还未察,杜若烟已是怔怔望着他,泪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。
“爹爹……你,你是说……要娶烟儿?”
杜珂一震,骇然不敢置信,她怎会知晓?那是他埋藏多年,不为任何人知的执念!
那枚丹丸!定时因它!方才吞入喉中的白色丸子,竟能剖开心口,吐露最深处的真言,她听到了,听得清清楚楚!
杜若烟并未退却,反而颤声低语:“若是嫁与爹爹,烟儿自然愿意……”
杜珂血脉轰然,几欲爆裂,喜极几近失态。只要她一句“愿意”,便是此生足矣!
“烟儿可是当真!”杜珂双手紧紧扣住杜若烟的肩头,几疑是梦,再三确认。
“嗯,烟儿说的是真的。“女儿眸光含笑,娇羞垂首,声音几不可闻地答应。
杜珂狂喜,当即从妆奁取来银剪,斩下一缕墨发攥入掌心,目光灼灼如誓:“烟儿,今日你我结发为契。自此,你为我杜珂之妻,我为你杜若烟之夫。白首不离,生生世世,一双人。你可愿意?”
杜若烟双颊绯红,却毫不迟疑,接过银剪,亦截下一缕青丝,与爹爹的墨发紧紧缠绕。她抬眸望着他,一字一句,清晰如誓:“烟儿愿意,与爹爹一生一世,一双人。”
刹那间,二人掌心交握之处,竟泛起一抹莹莹绿光。
心之相通,情之昭然,虚妄不能存,只余至真。
原那丹丸之妙,正在于此——通真心,诉衷肠,辨情之真伪。
纵有万语千言,不如此刻心音相映。从此千难万险,再难将二人分离。
杜珂将她揽入怀中,声音低沉而温存:“既已结为夫妻,自当共度春宵……今夜,让为夫教你何为周公之礼,敦伦之欢。” 他话语滚烫似火,胸膛剧烈起伏。
杜若烟早已是娇艳如桃,双臂环绕着他的肩头,雾蒙蒙的眸子中满是渴求。她轻嘟着水润的樱唇,慢慢贴近他的唇畔,声音软得能滴出蜜来:“爹爹,夫君,烟儿……想要亲亲,想要夫君疼惜。”
多年克制的情愫顷刻决堤,杜珂再难自持,指尖轻颤着解开彼此衣衫,与她相拥滚入红绡帐中,鸳鸯衾间,两人身影交迭,唇齿缠绵。
“烟儿,我的乖宝……”他沿着她颈侧,一路吻吮,气息渐重,逐渐游移至那片极致娇嫩的双峰。
他左边嘬嘬,右边咬咬,唇舌挑弄,齿间摩挲,情到浓处竟发出一声低低叹息。
“果真……甜美无比,难怪璞儿自幼便恋你一双乳儿……乖宝,为夫可否独享……”唇舌回转间,尽是怜爱痴迷。
杜若烟早已被他挑得莺声婉转,纤细的十指死死勾着他的背,连连低唤:“爹爹……烟儿只要你,只要爹爹……”
正是二人情动之际,杜珂忽瞥见床头三色拉手,动作微顿:“这是何物?”
她仰起迷离的双眸,软声应道:“妈妈说…若遇真心人,可拉动红绿两色…”话音未落,唇又寻上他的颈畔,落下细碎轻吻。
杜珂眸光一暗,含笑伸手扳下红色拉手。只听轻响过后,床头暗格悄然滑开,现出一只雕漆木匣。
他取出木匣启盖一看,先是怔住,随即唇角漾起会心一笑。杜若烟见他神色有异,支起身子探头望去。
只一眼便羞得埋首衾间,耳根尽染胭色。
在那空寂的后厅,烛火摇曳中,徐子文不安地来回踱步,手心早已被冷汗浸湿。
杜若璞却是静若寒潭,只那眸底的冷意,几乎要滴出冰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