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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!”

含酒半闭着眼,微弱地喘息。眼见那位被称作神医姐姐的nv人走到近旁坐下,为她细细把脉,又喂下一些汤药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又勉力开口:“这是哪儿?我怎么在这儿?”

“这是我家。”nv孩道:“那日我和母亲在乱葬岗,想着从si人身上找点能当的东西,谁知从si人堆里刨出你这么个活人来多亏了有神医姐姐在,都断成两截儿的人了还能y生生给你救回来。”

含酒瞳孔聚焦,瞧清了那nv孩面目:“我似乎见过你。”

农妇笑道:“难得贵人还记得这孩子,今年初春大旱,我家未能逃荒,是您路过时见了这孩子赏了她好多银粮,我们一家这才能活下来。您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!只是不知恩人经何变故,竟险丧乱葬岗?”

含酒垂眸看了眼屋中火盆与身上厚实的被褥,不知如何作答。彼时早春,花期酒约。而今已至隆冬,她亲族si绝,孑然一身。

含酒叹了口气:“你们一家平安便好。见夫人行走自如,腿脚可是大好了?”

“嗳,已经好了。得亏神医路过此地,慷慨相救,不然我只怕还是卧病在床。”

含酒转向医生:“多谢神医相救。”

那神医是个神清骨秀的青年nv子,正低头调制这一副膏药,床畔弥漫着一gu清新幽凉的药草之气。闻言只淡然道:“不谢。”又回头向母nv两人道:“我这便替她再换上一副药,还得劳烦二位先请回避。”

“好叻,好叻,小春,我们炊饭去。”

两人离去后,nv人cha上门闩,回身揭开含酒身上被褥,又细细解开含酒周身纱布。

含酒垂眸望着遍身缠绕的纱布,叹息道:“我亲眼见着那长刀将身t从中劈开,原以为必si无疑不想神医姐姐竟有起si回生之能,帮我捡回一条x命”

谁知那神医却冷笑道:“这是在怪我了?”

“您说什么?”

神医又道:“你确实重伤濒si,且了无求生yuwang。可终究没能si去,这倒也怨不得我。”

含酒错愕无语。此人来路不明,可竟像是读心一般说出她的幽暗念头。

“并非是我将你救了回来,”

“而是天帝根本不想就这样放你走了。”

神医刮去敷在伤口处的陈药,疼得含酒龇牙,又冷笑一声:“你瞧天帝多歹毒,困你在这人间地狱,长生不si。”

含酒忍痛道:“你是谁?”

神医瞳se极深,黑不见底,望入她的眼里:“我名为无疾。原掌疫病,罚入人间百年。”

含酒猛地缩身,想要远离,谁知动弹不得,只震颤一下便已疼得撕心裂肺。

无疾又笑道:“倒也别怕。你活下来虽不是这药的功劳,但它多少能令你好受些。”

“你为何帮我。”含酒警觉道。

无疾叹了口气,“还不是你那天上的老祖宗们放心你不下,托我多少帮着多加照看。”

“你就放心吧,从前我没少承你祖上的情,帮这点忙也是应该的。”

无疾手上利落,三两下换好了药,拍拍手起身:“哎,到了人间还能得到天界祖上的荫蔽,有时我可真羡慕你。”

“那你也该知道她的事,对吗?”含酒目光追去:“她如今怎样?人在何处?”

无疾摇了摇头。

“我只是一介游医。这乱世之中,能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就很不错了。”

再醒来时,身旁空无一人。泠然猛地直起身t,心跳一落而空。不大的老破小中,空气安静。郁医生已经不在了。

她捂了捂眼,默默起床,望着yan台上的空酒瓶发愣。昨夜ai得潦草,今晨回忆起来,更像是一场荒唐的梦。

身后的门忽然又开了。

泠然转过身,看见那人不紧不慢地进了门,侧身把门关上,提起手中拎着的早餐,对着她笑了:“醒了?”

“”

忍不住扑到她怀里,埋在她的颈窝里委屈得咬唇。

郁含酒温柔地回抱着她:“怎么了?”

“”她不吭声。

“嗯?”

“你还会像这样回来吗?”

“”

含酒抱紧她,再不放手。

“嗯。”

11

“挨过冬日就会见好。”无疾吹了吹炉中火星,煽着火将药煨好,替含酒服下。

含酒单手扶着药碗,皱着眉将药一饮而尽:“你这药也忒苦,不如掺点我的蜜酒。”

无疾不屑道:“酒最无益。”

“酒如何无益?药治身,酒治心。”

漫漫长冬,含酒逐渐好转。托无疾取来糯米与秋日存下的栀子花与桂花,酿出清甜的淡h酒ye。取屋外白雪一抔置于杯中,温酒时满屋都是花香。含酒名之“冬酿”。

风雪夜里小小茅屋之中,一家子人温酒下肚,无不通t舒畅,翩然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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